四十多年前,在我的家乡鄂东南,流传着一些神秘的巫风傩俗。而我的母亲,正是笃信这些民间法术的人。 上世纪二十年代,母亲刚出生,便被她的重男轻女的生母抛弃在雪地里。自小从未感受过母爱的她后来做了母亲,反将自己的儿女加倍地宠爱着。母亲内玉而外璞,内巧而外拙,禀性懦弱本分,一辈子不谙世故。这种内敛的性格让她遍尝世事苦辛,饱受人间白眼。她在外人面前总是铠甲傍身,但一回到家,却把全部的母性的柔软呈给了自...
四十多年前,在家乡的小河里,发生了一起惊心动魄的溺水事故,而故事的主角,正是尚在龆龀之年的我。 对于此次事故的缘起,一辈子疑神疑鬼的母亲左思右想,最后得出的教训是,那年春节,他们万不该让我在泽林的姑姑家过年,据说那样会把魂灵丢在外头的。第二个缘由,是我姐平日里不该咒我“要死的”,咒得多了,也便一语成谶。 当然了,之所以发生溺水事故,罪魁祸首究其实是我自己。 我的家乡,位于江之南岸的一片狭长的...
去年的12月7日,当我把妻将卖豆腐脑之余的一片片零零碎碎的光阴拼接而成的一件紫色的披肩连同一箱馒头和油条寄给远在汉川的大姐,并写下一篇纪念文字同步发布在抖音的时候,突然收到汉川的幺妹发来的信息。她说:“二哥,大姐昨天出事了,腰椎骨折!” 如同晴天一声霹雳。比我年长十六岁,已然年近七旬的大姐是经不起这样的摧折的。冥冥之中,姐弟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灵感应,如若不然,我怎么会在姐出事的...
每天都有小朋友关切地问:“大叔,为啥一直没有更新文章呢?”因为,我的手机坏了。今天上午,炸完油条,把店里的杂务拾掇完了,我便失魂落魄地出门去修我的那部老爷车手机。像我这种穷酸潦倒的孔乙己,每次上街,是断不敢贸然闯进那种富丽堂皇的高门大店的,因为我怕引来掌柜的鄙夷的目光和众人的刺耳的哄笑。譬如剃头,自打髭须未萌的总角之年起,我便专寻背街小巷的那种沧桑老店往里钻,与一群吞云吐雾、咳咳呛呛的鹤发老...
妻有兄弟姊妹六个,来的是二哥一家三口。在所有的兄弟姊妹当中。二哥是少小时候最爱欺负她的那一个,却也是长大后,千里迢迢来看她最频繁的那一个。 每次来,二哥从不提前打招呼,现在想来,许是怕提前通知了,我们会停下手里的营生吧。于是,很多时候,正当我们在店门囗忙忙碌碌的时候,一仰头,便见风尘仆仆的二哥扛着大包小包,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一进门,二哥便扔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袱,风风火火直奔菜市场而去。回来...